引 过去一个月在断断续续地追《平凡之路》,昨晚看到了结局,其中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永远不要成为自己年轻时所鄙视过的人,也永远不要把这个世界让给自己所不齿的人。”可问题来了,同时做到上半句与下半句的几率有多大呢?真的可以在“征服这个世界”的过程中做到洁身自好、不被年轻时的自己所鄙视嘛? 问题一:为什么要在意是否被年轻时的自己所鄙视呢? 记得在高中的时候也和好友讨论过类似的问题,他当时的回答大概是“这不重要”。毕竟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价值观的改变是必然也是必要的。只要每一时刻自己的想法和行为是自洽的,就不必在意从前的自己的评价。我们暂且假设“自洽”的这个前提是成立的,即当你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做了年轻时自己所鄙视的事情时,你的价值观就已经发生了改变,也就是说,曾经鄙视的事情已经被自己接受和认可。他的这个解释要成立还有另外一个潜在的前提:在评判自己行为好坏的时候,要以当下的价值观为衡量标准,以前的不算数。也就是说,recency trumps --- 好像也不是完全地在推卸责任,毕竟我们购买商品的时候不会用十年前的物价来衡量贵贱,为何要在道德评判这个层面揪着过往不放呢? 问题二:为什么我们道德的潜意识里会要以年轻时自己的想法为标杆呢? 当我们更看重自己年轻时的想法时,我们其实在潜意识里有一把道德的标尺,一端为好,一端为坏。假设计量单位是“坏值”,好端为零点,坏端为百点,做与不做的边界是十点,鄙视与不鄙视的边界是二十点。年轻时的自己在决策时有个条件运算式:if 0<=x<=10, 好事会去做;if 10<x<=20, 不会去做,但他人做了也不鄙视;if x>=20,坏事不会去做,他人做了会心生鄙夷之情(注:x为一件事情的“坏值”,这里假使这是个客观存在的值)。那么,当我们若干年之后做了一件x>20的事情时,我们现今所做的事情的最大“坏值”大于年轻时(假使年轻时的自己严格遵守当时的条件运算式),不论当今的自己的条件运算式变成了什么样,这本质上都是离坏端更近了一步,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道德的滑坡”。因此,先前的这句话也不是要奉年轻时的自己为标杆,只是说,不要增加所做的事情的“坏值”而已。那么问题来了,道德真的有标尺吗?这个标尺真的只有一个维度吗?以及每件事情真的有其本身且固定不变的“坏值”吗? 问题三:如何衡量道德? 【打完上面这句话,心里第一个想法是:噫,你竟妄想回答这个问题?快想想怎么逃避它...】 我认为,世界上大多数人(包括我在内)是相信有善恶之分的,不过道德好像真的很难从一个固定的维度去衡量。甚至说,衡量(非自我的)道德本身好像就是一件不那么道德的事。借用之前读到的一句话: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先不说这句话能否给我们提供衡量道德的线索,它至少可以被理解为:鄙视或是衡量本身就是不被允许的。这里的”他人“既包括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也包括那个未来的自己(毕竟年轻的自己没有经历过现在的自己的苦,现在的自己也无法经历未来的自己的苦)。 【那么,关于过去和现在的自己呢?暂时是真的无解了,就先用“道可道,非常道”来蒙混过这篇小作文吧....】 结 写这篇文章的初衷是因为在《平凡之路》的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共鸣吧。关于后半句:我从未掩饰自己的野心,和老板们讲,中国有句古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关于前半句:前两周,我和现在的老板一对一聊天,他大概的意思是,“executive一项很重要的职责是build organizational alignment,你现在非常黑白分明,接下来几年要锻炼的是去理解每个人在不同位置上的苦衷,然后想到折中甚至妥协的解决办法。“ 我还是很感激和接受他这个评价的,不过在当时的我看来,这条路有三个级别:1) understand and accept others as who they are; 2) build alignment and tag them along to achieve the common goal; 3) maintain your own moral compass while doing the first two steps。...
Author: wuzy
写在2022年的最后一天
(一) 前两天去学校附近的雪板店,想着要不要换一个新的雪板。现在的雪板大概用了一年左右,还是蛮耐用的,只是滑起来的时候总觉得它不是最合适的。刚买回来就觉得它有点大了,但当时心想着刚刚入门就勉强凑合一下,现在遇到了一些动作上的瓶颈,就不自觉地开始找各方面的原因。 讲道理,无论是按照身高还是体重来比对,这个板的长度和宽度都比最适合我的尺寸要大一点点,但又没有大到离谱的程度。我拿着现有的雪板和卖板的小哥说自己现在的换刃总是做不到很丝滑,想要换个小一点点的板子。谁曾想,小哥的答复居然是:“以你现在的水平,换个小点的板子自然是会让你滑得更顺,但是你手里的这个雪板会帮你提高地更快。” 说他“一语惊醒梦中人”似乎有点夸张,但还是有种被教育和点醒的感觉。所以,我们滑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而这些器具与我们之间又有着或是该有着怎样的关系呢?板子可以不只一个,可每段路,我们只能用一个。舒适和历练是道单选题。有趣的是,有时候也很难判断哪条路是舒适,哪条路又是历练呢。 (二) 今天是2022年的最后一天,早上醒来之后思考这一年与之前最大的不同在哪里,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词语是“孤独”。现代的社会似乎很习惯赋予“孤独”负面的色彩 --- 你若是和朋友说自己孤独,别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是“那我们怎么能让你感到不那么孤独呢?”直到前两周,我的房东小姐姐(也算是我在犹他结识的最好的朋友)和我讲:”你确实过得比身边的大多数人都孤独,但我觉得你是一个能够享受孤独的人。“ 这个月月初见了坡党的一个学长,我们在叙旧的时候,他提到了一个词语“集体生活”。我觉得这个词真的是可以很精炼地总结我出国前十年(2011-2021)的生活状态,也道出了这一年与从前的不同。在之前的十年里,虽然我们离开了父母和熟悉的环境,辗转于不同的国家和城市,可是身边总是有一群生活背景与人生阶段类似的朋友。即使是毕业走入职场,周围也少不了高中和大学小伙伴们的陪伴,过得依然像学生时代一样。 这一年的生活状态就很不一样,身边没有固定的朋友圈,也没有固定的可以一起出去吃喝玩乐的朋友。当周围的人积极地参加各种聚会的时候,我会刻意地去选择避开大多数喧嚣热闹的场合,也会刻意地在每周都保有足够多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间。当然,我也不是完全地自闭,这种方式反而让我有更多和喜欢的朋友一对一的时间,也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去消化和反思经历的事情。这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我提议和一门课上的组员们做group debrief,本意是让大家开诚布公地互相提建议,可最后说着说着,他们就开始感慨这一学期都没怎么和同组的组员有除了课业之外的交流 ---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接着说:”在这个组里,好像这学期也就和梓钰有过比较私人的交流。“ 我一边想着自己anti-social的人设就要这么崩塌了嘛,一边还是有点小小的安慰吧。 孤独是一种境遇,也是一种心态。境遇在于身边的大多数人确实处于人生的不同阶段,我也不愿意去更有效率地结交更多的人。心态则在于,无论是与他人的界限,还是和自己的独处,都是现在的我十分看重的东西。当然,孤独也不会常常都让人感到自足与平和,恋旧或感伤的体验,就都当作是成长和修行吧。 (三) 我们学校的圣诞假期往往是两周,唯独今年是三周。说实话,现在两周过去了,我还是挺希望能快点去上学和上班的。倒也不是假期过得不开心,而是有种放松够了又满血复活的感觉,我昨天便真的忍不住去公司上班了。 之前在咨询公司的时候,我曾经调侃说自己的工作就像做作业、检查作业和交作业的过程。每个项目都有一个八九不离十的scope,我们只需要给出证据确凿、逻辑缜密并让客户满意的答案就好。在公司工作嘛,感觉就完全不一样,得出结论的过程自然也需要证据确凿和逻辑缜密,但是答案怎么说就是一门艺术了。和咨询工作不一样,答案本身不是结果,目的是让公司其他人听了之后有所行动。在公司里很多时候的工作其实是给自己和不同部门的老板们留作业,而为什么老板们要花时间做你留的作业又是一门艺术了。 刚刚发现很有趣的一点,我2022年最后做的工作是和乙方制作团队就customer focus group的后期视频剪裁对接,而2023年的第一个会议是和公司宣传部门商讨明年的对内宣传策略。虽然我自认为工作的大部分时间是和搞数据分析的人对接,但好像不知不觉中也不得不和搞内容创作的人保持非常紧密的联系。 来美国这一年多的时间,身边有同学同事说我是个非常擅长讲故事的人,也有朋友提出相反的看法,觉得我过于依赖hard facts,而不懂得去欣赏说话之道的价值。这些评价也让我去反思对讲故事这项技能本身的看法,以及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和定位。怎么说呢,我真心觉得,能讲好故事是有力量的,也是令人敬畏的。可正因如此,它也是一把双刃剑 --- 用准了地方,事半功倍;可若是掺了些不纯的私欲和杂念,那便成了蛊惑人心的伎俩了。
碎碎念
最近网上有许多关于美国最高法院从宪法中移除终止妊娠权的讨论。也许是因为出生成长在独生子女政策的时代,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觉得人流堕胎是值得争议的一件事情。甚至记得小时候,哈尔滨公交车上面车载电视的广告很多都是关于无痛人流的 --- 因此留下的印象便是:人流不过是一种正常的手术,和分娩并列在产科下面;它和其他科室那些切除手术本质也没啥区别,不过是利用科学的手段移除体内“undesirable"的部分而已。 想想有些滑稽,西方世界批评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不尊重自由选择生育的权利,可这个政策又使得女性的终止妊娠权变得天经地义。当然也有些无奈,鱼和熊掌难以兼得,在许多体制下面,自由生育的权利和自由终止妊娠的权利不能两全 --- 多么矛盾的一件事情呀:如果你赋予了别人A的自由,却又限制其not A的选择,这在本质上不就是颠覆了自由的定义嘛。 我很少对政治政策评头论足 --- 遇到诸如此类的新闻,我自然是有情感方面正面或负面的触动,可是与其说从道义上支持或反对某个政策,我往往看到的只是个人价值和社会利益的冲突 (与此同时,个人价值在很多方面依附于社会利益)。当然,以这个新闻为例,关于要更注重孕妇还是胎儿的个体权利,移除终止妊娠权是否真的能带来实际的社会利益等等,这些本身就是值得争议的话题。可是跳出这个背景来看,有一点是通用的,个人在享受一个社会群体带来的福利时,就是要付出一些牺牲和代价的,说得高大上一些,可能就是所谓的契约关系吧。从大刀阔斧的政治改革到翻来覆去的政策修订,只要不是完全用来满足独裁者的私欲,无非就是在各种真假难辨的假设下,寻找一个local optimum而已。而每个个体对于政策的争辩,也往往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罢了。 这样的想法还蛮悲观的,因为它好像贬低或是降低了所有改革和改变的宏观意义。有时就是要大胆地去相信那些真假难辨的假设,去发声和争取,才能换来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吧。可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听起来也有些虚空,也许真正的价值在于个体发声和争取的过程。倘若连发声和争取的权利都没有呢,那能去有意识地相信一些真假难辨的假设,并有情感的共鸣,也好歹算是真真正正地活过吧。这要求,也是真够低的了。
Humility, Gratitude and Compassion
(一) 教会里有一个教仪是“教长祝福“,有人视其为祝福,也有人视其为预言。当然也可不必赋予那么重的意义 --- 它是一封信,来自值得信任的智者。这封信的内容比较丰富,我每年都会读几次,每次读都会有不同的心得;有一段话,一直萦绕耳边、刻骨铭心: "I bless you with humility and gratitude, and that even as you are successful in your profession and career, you will remember to have compassion for those who are not as fortunate as you are." 三个关键词吧: Humility, Gratitude and Compassion. (二) 有一本书叫做"How Will You Measure Your Life",作者是哈佛商学院的一位教授,也是教会的一位教友。很多人都给我推荐过这本书,包括教会外的朋友。我大概是从前太小,对名字带有鸡汤意味的书都稍微有些抵触情绪,所以这些年来一直也没有去碰。前几天刚刚读完,觉得还是有许多蛮好的见解;不过倒也没有相见恨晚,现在读也刚刚好。 书里有提到“人生的意义”这种抽象的话题,也尝试从管理学的角度把它具体化。先不说我是否要完全按照书中的方式来思考人生意义;最起码这本书算是给我敲了一个警钟吧:借着这次重返学校的机会,再好好调整规划一下人生的目标吧。 (三) 小时候很愿意去到处宣扬自己所谓的人生规划,并且是很具体的那种,具体到xx岁要做什么事情。越长大,就越不愿意去设定具体的目标:可能是因为在经历某些小小的成就时并没有想象得知足,也可能是因为在经历过一些失望时懊悔为什么之前要设定那么高的预期。 我曾经和很多朋友说过,这些年来学过最重要的一个道理是”降低期待值“:如何降低自己对外界的期待,如何管理别人对自己的期待。这既是日渐成熟后的一丝智慧,也是青春渐逝对生活的逃避和妥协。...
写在2020年的最后一两天
刚刚把iCloud里的照片下载到电脑里 --- 才发觉不经意间,有些事情虽依旧历历在目,却已时隔多年。有时,感觉自己的成长似乎从十五六岁开始就停止了:身高体重没什么变化,思维智识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提高。这么说可能有失公允,毕竟这九年间的许多经历,对于当年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来说,非但没有体验过,可能也没有预料到。But the problem is, "greater exposure" does not necessarily translate into "increase in wisdom and stature"; or, does it? 其实,越长大,成长的痕迹就越难捕捉和量化。“我完成了哪些事情”也许还是个稍微简单的问题,而“我究竟成为了什么样子”真的挺抽象的。尝试把后者变得稍微具体一些,我问自己:有哪些道理是我过去一年才恍然大悟或比之前更加深有体会的呢? No.1 Ask for forgiveness rather than permission 于我而言,这句话代表的不是头脑一时发热后的鲁莽行事,更不是高傲目中无人时的明知故犯,而是在未知情境下敢于做决定并承担后果的胆识。自从听组里的一个合伙人在某个非正式场合分享了这句话,我就开始观察身边的人关于这点是如何取舍做选择的,然后我发现那些令我敬佩和欣赏的前辈,大多都是有这种担当的。正因为他们敢于做判断,和他们一起共事时效率很高;同时,他们往往愿意给我足够的施展和试错空间,并让我有“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之中”的安全感。 虽说自主做决定听上去并不是很难,可是想要做好也真的不是件易事。大概既需要敏锐的思考和判断能力,也需要放手一搏的信心和勇气,更需要犯错之后敢于承认和承担的谦卑与诚意吧。 No.2 You reap what you sow,... 有些话,小时候觉得很有道理,可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随着知识的增加,我们很容易觉得它肤浅得不值一提;不过也有可能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你忽然意识到,老话之所以能成为老话,还是有其亘古的涵义。对我来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便是其中之一。 小时候学这句话是前瞻性的,说白了,就是会带着对收获的期冀去耕耘和努力。渐渐地,我们走入社会,带着从小学习的,有的,没的;从小经历的,经意的,无意的;如鱼得水时会感激,如履薄冰时会叹息。可是,回头看看,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惊奇,我们就是曾经那样,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这种反思也不仅仅限于自己。也许有一天,我们能更深刻地领会它的意义 --- to see where everyone is coming from --- 不去嫉妒崇拜,而是尊重和敬仰,但又绝不妄自菲薄;不再妄论他人,很多荒谬的背后其实也有着它的合情合理。When not having the full picture, give...
随感
大概是第一次在24小时之内刷完一部40多集的电视剧(中间有快进的部分)。看完之后不禁想:自己到底曾真正在意着/过多少人的情绪? (一) 虽然从实际行动上来说,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也自认为主动做过不少take extra mile去帮助别人且不求任何来自对方的回报的事情,可是内心很惭愧的一点是,我真的很少去在意和关心别人的感受。有时也挺无力的 - 非不愿为之,实无能为也。 我一向觉得自己是个负有责任感的人,并引以为傲。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尽自己所能”一直算是在我的价值观中优先级比较靠前的一点。因此,在不少抉择面前,我想到的往往是“我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以我的身份,我应该做什么?我 竭尽全力能做到什么样?” 很多时候真的怀疑自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重复完成着“搜寻、匹配、分析、评估、执行”等一系列连贯的指令。有的时候朋友来找我聊/解决他们的问题,我也总是习惯于以问题为导向,而不是以人为本。每次的帮忙像是在完成着一个又一个客户的要求,很难去真的从感情上挂念和抚慰对方吧。 本来认为这样无妨,直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独自面临情感上的波动。 (二) 也许人生下来,就是不得不独自并独立地去面对自己的感情吧。No one is an island, but each single soul is. 人与人的联系本来就是建立在外界。至于我们的情感和情绪,只要不被转化为行动,其实是不会对外界造成任何影响的,不是吗?我们试图去探寻和了解自己的情感,可以更好地控制和支配自己的行为,可别人的情绪又有何相干呢? (三) 倘若能有幸真正去在意另外一个人的情感,这可能就是爱了吧。这爱是广义的爱,和男女之情没啥必然联系,因为对于后者,爱既不是充分也不是必要条件。 今天其实想到了许多曾经或现在在自己亲密圈子里的人,亲人也好,朋友也罢,我试问自己:究竟有真心在意过哪些人的感受?屈指可数。所谓“rejoice with those who rejoice, mourn with those who mourn”,其实挺难的。 (四) 有时在想,或许这种爱也是一种需要后天去培养的能力或是习惯吧。可是也不知这样会不会太刻意。 人究竟是先不知不觉地爱上而选择了一段亲近的关系,还是由于客观因素形成的亲近关系所以选择去爱呢? 有些亲密关系是无法选择的,比如亲情;而有些亲密关系看似是可以选择的,比如友情和爱情。可有时我却相信好的友情和爱情不是选择出来的,而是遇到的。 至亲,也许本来就不该也不必是那些最方便、最合适的人们,而是彼此不需费很大力气就能互相牵挂的吧。 情感上的互通挺玄乎的,但应该蛮有力量的吧。一生一人,足矣;无人,也可。
合适 vs 适合
大概在去年分手之后,我就想找时间去思考一个清单,总结一下以后要注意的事项,主要是如何决定要不要和一个人开始和结束恋爱关系吧。说实话,个人觉得,能够选择合适的人,比去学习如何维持恋爱关系,要重要得多。当然,我相信恋爱是有技巧的,并且也相信找到适合彼此的恋爱方式会让两个人都更加幸福,但是在我看来,合适是本,适合是末,合适难觅,适合易学。 合适的两个人,只要双商在线,大概都可以逐渐适合;不合适的两个人,强行的适合也只是在拖延时间、模糊视线。因此,恋爱经历教给我们的,与其说是如何谈恋爱,不如说是去探寻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吧。 那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合适呢?可能流程和公司的招聘也蛮像的,从简历上的基本信息,到各种自己在意的“面试”问题。其实选择筛选的方向和“面试”的问题并不难,可难就难在,关于这些方向和问题,我们好像也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正确答案究竟是什么呢。有时候告诉自己的答案和内心真正想要的答案会不一样;有时候即使知道什么是标准答案,却不知道如何给每道题目去分配权重;有时候就算有了完整的试卷和完美的答案,却不知道及格线应该设在哪里。这个世界有太多人告诉我们应该去在意什么,应该去问什么问题,可具体到每道题的答案,具体到权重的分配,具体到及格线的设置..... 真的只能是,冷暖自知。 最近看了两部和恋爱相关的电影,我也结合前几天听到的各种恋爱故事和自己的经历,又去好好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希望给自己一个既不过度概括又不太模糊的答案吧。所谓过度概括,就类似于“如果某个人做了xxx,就一定不能爱”的答案,因为毕竟每个行为背后的原因都太复杂了,每个人对待不同点的忍耐程度也不一样;所谓模糊,就类似于“要凭感觉”之类的,虽然我觉得这点没错,可是指导意义并不是很强。当然,我下面列出的几点也有可能会或多或少有上面两个毛病,甚至有点儿老生常谈,但在我看来,它们最起码应该可以给我自己一些建设性的建议(这flag立的......),并且也确实是我在进入第一段关系之前不相信/知道的点。 (一)开始一段关系的原因/契机可以有很多,但是一旦发现对方身上有自己无法忍受的点,无论有多喜欢对方其他的优点,无论感情有多深,都还是放弃吧。这里无法忍受的点是那些你非常期待对方改变的点 --- 就如果对方不改变,你就不会选择和他结婚,或是你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不改变,你们在一起就不会幸福。当然,我们对于有些事物的忍受程度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如果一旦在当下确定自己不会因他而改变期待,那可能就要考虑分手了。(虽然你可能会在日后因为另外一个人而改变同样的期待,可既然此时此刻的这个人不能让你此时此刻改变期待,就证明自己要么不够爱,要么对于那个期待特别执念,总之是爱他和爱自己之间有了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何必难为彼此呢?) 现在回头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许多不同点,有些点我可以比较轻松地改变了自己的标准,有些点我一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为他而改变期待。(我相信从对方的角度也是一样的,但是我非他,就不作评论了)。从我的角度举例而言,我是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在性格和社交方面是拿得出手的,一开始会抱怨为什么他在其他朋友面前话很少,但是后来我就在一边开玩笑说他不够presentable,一边减少带他去见自己的朋友的次数、而改成多叫他的好朋友一起玩中适应了这点。也有一些其他的能够慢慢去接受和理解的点,比如消费、饮食和娱乐的习惯之类的。但是,当我的一句“it is a blessing for me to meet you”都会让他不开心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这种观念的不同是我永远都无法适应的 --- 类似的例子日后还有不少,总之,我们很多矛盾都在于类似的“供需不对应”吧。 (二)人的许多行为和观念是可以改变的,但一个人在亲密关系中所展现的比较深(往往也是相对糟糕)的那一面是很难改变的。当然,这不是去抨击人们行为和观念的改变都浮于表面或是比较虚伪。我觉得,一个人在不同的情境下展现出自己不同的一面合情合理,甚至是必须的;每一面都是真实的自己的一部分,只要不故意欺骗和伤害,在道义上也都可以接受。 谁还没有点儿内心比较自私、比较黑暗的一面呢?只不过是程度不同罢了。It takes courage and trust to let the other person see your darker sides - you let him in not only because you want to be completely honest with your partner, but also because you...
Gold Forever
今年在生日前的周末举办了一个线上的生日聚会,一来是想和老朋友们聚一聚,二来也是想给疫情期间的生活增添几分仪式感。甚至浮夸如我,在聚会三周前,我就给朋友们发了一个邀请视频。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为这个聚会选择了一个主题 --- Gold Forever. 主要是因为还蛮喜欢其中的一句歌词吧: We could rule the world someday somehow, but we will never be as bright as we are now. 虽然也很难说现在的自己是否在一个最好的年纪,但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美好的期冀,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生日愿望吧。当然,我也还挺好奇,这些和我年纪相仿的朋友们,对于这个主题有什么想法。 当然生日聚会的主要项目自然是在一起吃喝聊天,有时像是一个networking event,有时又像是老朋友的重逢,有的朋友把这当作了对我的吐槽大会哈哈哈,也有一些朋友拿出自己新买的任天堂游戏机开始“炫富”。现在回头去看,似乎这些看似零散不相关的内容才更像是聚会的真谛 --- 简单又随意的快乐。而使每个年纪都成为最好的时光的方式,似乎也是去简单地享受当下,而不是去刻意地把眼前的生活当作长期计划的一部分。 All good things come to an end, but some memories stay gold forever.
禁食日的一些随想
(一) 记得在隔离之前的那两三个周末,曾经蛮认真地怀疑过自己选择的工作和信仰。不过最近一两周经历的一些细节,让我十分感激自己曾经的选择。 每天打开邮箱,都会收到组里合伙人轮流发给大家的视频,有平易近人的生活分享,也有经济萧条时的工作经验,都算是隔离生活中的安慰和鼓励吧。不时也会收到其他同事群发的邮件,其中有上周自我检测可能感染新冠病毒的,也有曾经去过阿富汗战场做参谋的。 这是一段节选 - "The uncertainty, the chaos, can be deeply unsettling. You find yourself crashing down through Maslow's hierarchy of needs. The worries of moderation boards are replaced with how are you going to get toilet roll. Then finally you have to content with time. This will not be over quickly. Like it...
因祝福而快乐
因为年假和隔离,前前后后有四周没有去公司和教会了。今天晚上坐在从教会回家的地铁上,想到了刚刚经历的两个小变化,喜悦和温暖忽然涌上心头;或者更准确地说,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这两件小事,一件发生在公司,一件发生在教会。 (一) 上周五是我隔离之后回公司上班的第二天,由于我和另外一个小伙伴要组织九点开始的组会,我们八点四十左右就到了办公室。心里有些愁,参与率会不会像上个月一样那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