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过的是我在你的身边,但你的难过与我不尽相关。我只能无力地安慰,却始终触碰不到你的心,给不到你想要的。 所谓思念,就是再无聊的事情,两个人一起也会开开心心;再有意思的事情,一个人也内心毫无波澜。
Author: Yijie Bei
边缘性虚无主义
今天跟管老板聊到虚无主义,他说我可能是个虚无主义丧B,于是推荐我去看一个虚无主义自救的视频。 大概来说,虚无主义就是觉得生活中各种事情都毫无意义,也许甚至连活着本身也毫无意义。吃了老板安利我去看了那个视频,最后的结论是我应该不是一个虚无主义,只是时常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不管是工作还是活动没啥意思罢了,更多的是对现状的不满。没有意思和没有意义,我认为有这天壤之别。但是同时,时常觉得很多事情新鲜感过去之后变得没有意思这件事情,跟虚无主义也确实有所关联但程度略有不同,我在下面会详细表示。 回到虚无主义,今天看的视频大概提到了哲学家们对“虚无感”的来源的几种解释,以及它们各自认为的对抗虚无的方式。我在这里总结一下: 以下是我从视频内容总结出来的理解,因为没有亲自看过这些哲学家的书,所以下面的内容至少算是三手信息。 克尔郭凯尔 克尔郭凯尔认为,极致追求理性的结果是忽略了个体特性,于是发现有些理性推导出来的结论对自己也许没有那么适用或者自己并不喜欢。于是如果纯粹的理性并不适用,那么也许走出虚无的解决方法就是回归自己本心,寻找自己最感性的那一面所追求的东西。这个东西不需要说得明白,也不需要是理性的,是不需要justify的,只是自己相信认同的。这样的东西统称为信仰。如果这种信仰足够encompassing,足够你依照信仰去做大部分重要的决定,那么虚无感就会消失。宗教是信仰的一种。作为一种普适信仰,宗教便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让人走出虚无的。 叔本华 叔本华认为,虚无来自于无尽的欲望。人总有各种各样的欲望让你不断去追寻,得到之后感到空虚又不断去追求新的欲望。这些欲望最本质的来源也许是对来自于对“生”的渴望。不论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还是为了活得更好(也许希望活得更好是对活下去的一种保险机制),这种渴望是自然的也是盲目的,并且所有的生物都被这样的本能所驱使。但是放弃对“生”的渴望又是错误的解决方法,因为这只是对“生”的渴望的一种屈服。We must fight, 通过禁欲来反抗。 尼采 尼采认为人固然被“生”的意志所驱使,但是大多数现代人尤其是物质资源相对丰富的人群仍然会感到空虚,这不是仅仅用被“生”的意志驱使所能解释的。尼采认为人还渴望“生命的释放”,应该大概是类似于马斯洛说的自我实现。几乎所有的宗教信仰都会描绘一个美好的彼岸,于是信仰宗教的人们愿意为了那个彼岸而努力,不会觉得在此生所做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彼岸”的问题在于,这是一种间接的救赎,但是人本可以过好此生,让此生的生命得到释放,而不需要寄托于一个虚幻的彼岸,所以宗教(甚至广义上的信仰)都不是对抗虚无的正确方式。正确的做法是打破一切虚妄,努力创造价值去打破虚无(没有什么实际指导意义)。 萨特 萨特认为人感受到的虚无来自于人的一个特殊性,就是人是自由的。如果有目标有目的那么自然就不会感到迷茫和虚无。蜜蜂不会感到虚无因为它们生来就处于本能有需要做的事情,无论来自基因还是来自母蜂/社群的教导,他们打心底里接受了,就不迷茫也不感到虚无了。但是人不同,人太自由了,有很强的主观能动性,可以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可以成为各种各样的人,于是会迷茫,于是会感到虚无。所以虚无感是正常的。无论是选择宗教信仰还是选择断绝欲望,那都是对自由所带来的虚无感到恐惧而逃避的做法。所以真正断绝虚无的做法就是接受虚无,并且积极主动地去创造自己生活的意义,这意味着不停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在舒适圈内过于舒适,得其所得之下的虚无)。 加缪 加缪认为,虚无感来自于一种荒谬感。荒谬感的产生是因为世界本无意义,而我们作为人却不停地在寻找意义却又找不到。这就让我们觉得自身和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隔离感。这让我们痛苦,因为好像每天日复一日在做一些重复却没有意义的事情。加缪提出的解决办法就是活在当下。他认为世界本没有意义,去强行寻找意义思考意义才是这种荒谬感的来源,也是虚无的来源。那么最好做法就是接受无意义,转而去感受生活本身。 我自己的想法比较偏向萨特。对克尔凯郭尔的解决方案,我认为如果都从盲目的信仰出发,完全依托信仰做决定,那这是一种偷懒和不负责任的行为。对叔本华,我认为禁欲同自杀一样,也是对虚无的屈服。人要接受自己有不断产生的欲望,并manage it。对尼采,观点基本同意,但是不太具备指导意义。对加缪,如果意义对我很重要,那么即使承受虚无的痛苦,也会想寻找意义。活在当下听着没错,但似乎总觉着差点意思。对萨特,有时候即使想法到了,但是在执行上还是会有因为状态和心情很难去做出调整。这些哲学家的观点基本都从自身出发,但是也许很多时候一个人自身会很无力的,对抗虚无,未必需要一个人。
最近公司股价暴跌之后的一些想法
今年二月初公司发完财报(去年Q4的财报)以及今年Q1的盈利预期,盘后公司股票暴跌25%。 再加上这段时间对美联储应对通胀会采取的加息的预期,以及俄罗斯乌克兰打仗,几件事情下来公司股票已经officially从历史最高价腰斩。客观来讲,Facebook Q4财报数据其实还不错,整体营收增长,以及几乎所有地区的per user收入增长。如果不考虑机构砸盘的操作,盘后股价暴跌的主要原因主要来源于公司的增长预期不好, 毕竟公司市值基本上等于当前实际价值乘以PE ratio,PE ratio则正比于未来potential的成长倍数。增长预期不好,简单来说就下面这么几点: 1. 用户增长停滞 (Facebook family apps已经达到每日近30亿日活,要再增长真的很难) 2. 受到抖音的冲击比较大 (用户在产品上花的时间被分走) 3. 对标抖音的短视频产品暂时没什么营收,且营收效率会远远低于传统的feed营收 (这个也没办法,产品形态决定了, 而且初期也不可能疯狂投广告) 4. 公司预计在Reality Lab/元宇宙上砸重金 (超级超级高的成本,近千亿美元一年)。 当然近期也不只是Facebook股价暴跌了,基本上整个纳斯达克都崩盘。不过有一说一,Facebook崩得确实最厉害。不知道市场的consensus是怎么样的,似乎都不是很看好做metaverse这件事情。不过小扎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定自己的决定,就想做自己想做的东西的这么一个人。在公司财务还可以的状况下,不管外界怎么说,都不大可能动摇他的决心。这点上我很佩服他。Metaverse这个东西,我对其目前的理解可能还比较粗浅。在我看来metaverse只是把现存的几个分散的概念给整合起来的一个结合点。从practical的角度来说,没有觉得会有多大的实质性改变。这边说的分散概念主要是指基于区块链/NFT技术的虚拟asset(有虚拟asset的概念就可以有效交易,从而建立经济体系)、基于AR/VR的交互层,以及用于优化体验的AI相关技术。元宇宙算是这几样相对零散的技术领域的一个比较natural的交汇点。从技术的应用角度来说是这样子。从产品的角度来说,现在各种各样的互联网产品已经占据了用户绝大部分的时间,那么当用户价值无法从时间这个维度被继续exploit的时候,很自然的我们就想去拓展空间这个维度去继续exploit用户价值。从技术可行性的角度来说,扩展虚拟空间显然比利用物理空间甚至拓展物理空间更加容易,而且一片蓝海。这几个因素结合之下,出现元宇宙这个概念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 任何相对比较新的概念在出现的初期肯定是会受到争议的。争议的来源之一就是大家对这个新概念的定义还没有共识。你认为元宇宙是这样的,我认为元宇宙是那样的,而他的想法又与我们都不相同。我不知道小扎对元宇宙的最终形态是否有想法,但是不论是迫于资源限制又或者是自己坚定的信念,Facebook版本的元宇宙在初期形态会把AR/VR设备作为入口点。这也是用户接触元宇宙的portal。除了小扎版本的元宇宙,less aggressive的元宇宙形态可能更像是Roblox和Decentraland之类的将Web2.0和Web1.0设备(手机、电脑等)作为入口点那种,也可能是更aggressive的Neuralink那种直接在未来用脑机接口接入的那种(这只是我的想法,毕竟Neuralink没说自己要做元宇宙产品)。从我现有的认知来看,Web1.0和Web2.0接口的元宇宙虽然也可以实现虚拟经济,也算是拓展了虚拟空间,但是不具有颠覆性的体验,无法吸引足够多的人加入,最多是个非常早期的过渡阶段的产品。基于脑机接口的元宇宙则碍于technology readiness也许过于长远。相比之下基于AR/VR的元宇宙概念是我最认同的,至少在未来5-10年内会存在的一种元宇宙形态。 抛开对元宇宙vision的讨论,元宇宙作为一个虚拟世界也会对这个现实世界产生影响。会有正面影响,也会有负面影响,那么随之而来的也会存在ethical的问题 (插句题外话, 不怕被骂,我个人其实一直以来都不是特别care各种ethical的问题。不管是AI技术的ethical问题,还是克隆技术的ethical问题,还是privacy相关的ethical问题,都统统不care。在选择自己想从事的领域的时候,我会很自然地绕开任何ethical/privacy相关的东西,比如做ML research不碰ethical AI, 不碰differential privacy built in的ML model, 在Facebook选组绕开任何privacy相关的组等等。我曾短暂反思过这是为什么,我想我大概是”mad scientist“那种性格吧,认为privacy concern和ethical concern都是在拖慢的 technological advancement,也没有在为人类reach到星辰大海在服务。在这点上不想争论)。Anw,回到元宇宙的ethical concern上。很显然的一个问题就是,沉浸式元宇宙可能会让人堕落,in any way that could make sense。你可以成为一个300斤不运动的大胖子,同时在元宇宙里是个虚拟的健康滑雪运动员自我满足。这大概不是件好事。前段时间跟公司一位非常senior的同事聊天,他提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 这个世界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你做的东西在初期打市场的时候,要么是为那贫穷的90%服务,要么就是为那富有的10%服务 (这是我的转述,大概是这个意思)。举个例子,元宇宙、抖音之类的产品就是让90%的穷人堕落的东西,特斯拉就是为10%的有钱人开发的产品。你选择为什么产品买单,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你是哪一类产品的目标用户(听完这段话之后我真的吓得立马把抖音删了)。有些东西,比如毒品,是naturally会让你堕落的,而类似抖音、元宇宙这样的产品则更加模棱两可。(当然啦,”怎么样算堕落“这个事情in itself又是一个说不清楚的话题。) 我不是说元宇宙一定会让人堕落,但是从刚才举的那个胖子的例子,至少说明元宇宙给了用户一个新的堕落的机会 (again,...
从亲密无间到形同陌路
人与人的关系奇妙得很。感情深刻的时候可以亲密无间恨不得分秒不离,淡了,就如形同陌路似乎从未相识。 形同陌路了,偶尔回想起曾经的如胶似漆,除了心底淡淡的难过,还有种莫名的感觉说不清楚。那个人好像还在眼前,却已经走得很远。好久没有听说你的消息,你还会想起我吗。我有那么多故事想说给你听,从我们不再说话那天。 于是遇到一个新的人,再次让彼此成为无话不说全世界最互相了解人,然后意识到你们的结局一定只会有两种:走到最后或者再也无法互相面对。
最近我想探讨一个问题,怎么样保证能力和心智的同步成长
Define
昨天在Jacksonville尝试了iFly Indoor Skydiving。一整个group十几人一起过完简短的training session后穿上“跳伞服”戴上头盔在通向wind tunnel的过道内排队。一个接一个,安全员带着我们这群参与者进去wind tunnel体验skydiving。在一个人进去体验的过程中,排队的人都可以从透明wind tunnel外墙观察到里面的情景。我所在的group有一个带着三个小孩的家庭,一对年轻情侣以及两位大概已年过60的老人。在进wind tunnel前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wind tunnel的构造,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轮到我了,第一次试飞只有短短一分钟时间,在我努力践行training session学习到的动作去平衡身体的尝试中戛然而止。让我没想到的是,一回到排队等待的过道,等待的人向我竖起大拇指告诉我飞得很好。我在猝然中只能简短地向他们回一句thank you。之后,我注意到大部分人在一个体验者完成试飞之后都会友好地对ta表示鼓励或者称赞,即使这些人并不互相认识。这让我感到些许羞愧,为他们的友善和我的冷漠感到羞愧。好巧不巧,出来之后看到一个surgical mask戴反的美国人。一想到自己曾多次对美国人对待新冠病毒和口罩的使用之类的事情简短评价“其实美国人挺傻逼的”,就越发感到羞愧。他们对待口罩和新冠的态度大体是受限于认知和经历,算是种不幸,本性大多善良,却被我冠以“傻逼”之名。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丧失了为人的compassion。也许从来到美国开始,也许更早,关注自身的成就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主旋律。这主旋律之外的方方面面,人性之中优秀的品质被淡化,取得更高的成就却也变得越发冷漠。我大概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习惯
2020年初,我刚从英国回到Durham。没成想刚回去的第一周就感冒了。一周之后,室友阿毛也从杭州回了学校。开学一周之后,我第二次感冒。这次除了咳嗽,还多了高烧和后颈疼痛。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来,说不定是感染了新冠也说不定。 我就不去评价过去的一年有多魔幻了,太多人比我有更深的感触。只是今年伊始,回头看,我才猛然发现,原来过去这一年对我生活方式的改变如此大。记得是二月初吧,美国开始禁止中国直飞入境。再过了一个月,疫情愈发严重。到三月中旬的时候,我在加州度春假,期间收到通知说学校课程准备停止面授,建议大家不要回学校。那时候上街,路上只有少数人戴口罩,小心翼翼。这些人大多是中国人或者亚裔。那时候的我特别谨慎。出门带着口罩不说,每次回家都会好好洗手或者喷消毒水。大量减少去超市的时间,也不再外出堂食,仅仅是点外卖。相对前一个学期我们家每个周末有火锅烧烤局的情况来说,家里真是冷清了。 那时虽然对疫情有深深的恐惧,也知道疫情传播非常广泛且愈发严重,但somehow我对这一整个“出门戴口罩, 避开人群走,回家必洗手”的流程在潜意识里的认知是“这都是暂时的”。近一年过去了,虽然有效疫苗已经研发成功,但离返回疫情前的生活状态还要有些时间。现在回头再看,竟已经在默默中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方式,就好像在美国的生活一直都是这般。一想到这,心里突然又生出恐惧。不是对新冠本身,而是对持续这般自闭的生活方式感到恐惧。这等后知后觉大概也是好事吧,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会以现今这样的生活方式生活一年多,从一开始就看到“面前的山有多高”,也许会更难熬。希望现在已经在山顶,可以整顿整顿下山了。 即使疫情比三月份严重,即使新冠又有了高致死率高传染率的变异,过去的九个月仍已经消磨了我对新冠大部分的敬畏。曾经听闻珏哥对新冠抱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态度的时候,我想的是“也许bad ending和good ending注定存在,但是在游戏过程中不多的选择依然可以让我尽量提高选中good ending的概率”。所以想小心翼翼。现在想来,可不是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吃吃,该喝喝。
我们对距离的感知
今天碰巧查西施和郑旦出生时候的城市在现今浙江何处。百度百科说,西施和郑旦都是浙江诸暨人。突然好奇诸暨和杭州的有多远。一查,杭州到诸暨大约90KM,约合56 miles。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湾区Sunnyvale。前段时间去过Marin,从我家的位置沿着highway 101一路北上至旧金山,然后跨过金门大桥再走一段便是Marin。这段路程也大约是55 miles左右。 不过这样一对比,倒是让我很诧异。印象中,诸暨离杭州并没有那么近。相对的,Marin在我看来并没有那么远。往返Sunnyvale和旧金山多次,到Marin也不过稍多一些路程罢了。于是想到,是哪些因素影响着我们对事物距离的感知? 思来想去,原因很多,但是我个人认为对我的认知最重要的因素是A到B两点之间的隔绝。诸暨和杭州之间路程也许不远,但是其间隔着不少丘陵。在极度抽象过后,我印象中的杭州和诸暨就像是陷在两个盆地最低处的水潭,从一处到另一处像是要翻山越岭才可能到达。而从我家到Marin则是平坦的大道,似乎不需要多费力就能过去。所以似乎是对travel难度的预判(实际上是错误的)改变了我对距离的感知。
不负责任洗脑
记录一次bullshit的群聊
入职选组的一些想法
入职五周。Facebook有一个比较好的优良传统,就是新入职的员工(部分针对岗位recruit的员工除外)会经历bootcamp,然后在bootcamp期间按照不同team的headcount availability以及个人的兴趣来选择合适的组去加入。如果遇到有兴趣的组,可以要求跟组工作几天深入感受。相对其他入职之后随缘定组的公司来说,这种方式可以让员工尽可能多地去感受一个组的工作氛围以及工作内容,评估自己与组员和manager的合拍度。直觉上来说,应该可以最终达到工作时更高的satisfaction。 今年很不幸,由于疫情原因,很多我有兴趣的backend组都不愿意招新毕业学生。backend组所做的产品经常更加specialized,工作涉及到的codebase也更难上手,所以在疫情期间无法上班的情况下,远程onboarding是一个十分低效率的过程。由于选择比较少,所以我的选组过程倒是异常简单。最后去了AI Platform - Personalization做机器学习平台。这是我实习时候工作的大组中几个sub-team合并起来的新组。虽然是新组,但是其中的大部分人在之前实习的时候都还比较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