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初,我刚从英国回到Durham。没成想刚回去的第一周就感冒了。一周之后,室友阿毛也从杭州回了学校。开学一周之后,我第二次感冒。这次除了咳嗽,还多了高烧和后颈疼痛。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来,说不定是感染了新冠也说不定。
我就不去评价过去的一年有多魔幻了,太多人比我有更深的感触。只是今年伊始,回头看,我才猛然发现,原来过去这一年对我生活方式的改变如此大。记得是二月初吧,美国开始禁止中国直飞入境。再过了一个月,疫情愈发严重。到三月中旬的时候,我在加州度春假,期间收到通知说学校课程准备停止面授,建议大家不要回学校。那时候上街,路上只有少数人戴口罩,小心翼翼。这些人大多是中国人或者亚裔。那时候的我特别谨慎。出门带着口罩不说,每次回家都会好好洗手或者喷消毒水。大量减少去超市的时间,也不再外出堂食,仅仅是点外卖。相对前一个学期我们家每个周末有火锅烧烤局的情况来说,家里真是冷清了。
那时虽然对疫情有深深的恐惧,也知道疫情传播非常广泛且愈发严重,但somehow我对这一整个“出门戴口罩, 避开人群走,回家必洗手”的流程在潜意识里的认知是“这都是暂时的”。近一年过去了,虽然有效疫苗已经研发成功,但离返回疫情前的生活状态还要有些时间。现在回头再看,竟已经在默默中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方式,就好像在美国的生活一直都是这般。一想到这,心里突然又生出恐惧。不是对新冠本身,而是对持续这般自闭的生活方式感到恐惧。这等后知后觉大概也是好事吧,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会以现今这样的生活方式生活一年多,从一开始就看到“面前的山有多高”,也许会更难熬。希望现在已经在山顶,可以整顿整顿下山了。
即使疫情比三月份严重,即使新冠又有了高致死率高传染率的变异,过去的九个月仍已经消磨了我对新冠大部分的敬畏。曾经听闻珏哥对新冠抱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态度的时候,我想的是“也许bad ending和good ending注定存在,但是在游戏过程中不多的选择依然可以让我尽量提高选中good ending的概率”。所以想小心翼翼。现在想来,可不是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吃吃,该喝喝。